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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鸟去又归

时间:2018-06-25 14:06来源: 未知作者:冯应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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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长莺飞四月天,又到一年观鸟季。在春光无限好的日子里,最适合消遣咂摸的片子莫过于雅克·贝汉老爷子的经典之作——《迁徙的鸟》。该片真实记录十余种候鸟南迁北移的旅程,由法国、德国、意大利、西班牙、瑞士等多个国家联合拍摄。如此具有想象力的构思,是历时三年拍摄, 4000 多万美元的预算支出,遍及全球50 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取景地,60 多种鸟类入镜,600 多人的先后参与,两个科学考察队的出谋划策及460 多公里的记录胶片。影片于2001 年在法国一经推出即大受好评,先后荣获凯撒奖最佳剪辑,奥斯卡金像奖、欧洲电影奖、戈雅奖等多项提名。
    在雅克导演看来,鸟是自由的象征,这部片子也是他对生命的致敬。为了实现真实状态下的鸟类视角,影片约有百分之七十的镜头采用航拍画面。拍摄团队动用17 个飞行员驾驶滑翔翼与候鸟队伍一同飞行,取得了鸟类充分的信任,才记录下一段段不可思议的迁徙路程。电影虽然成片于17 年前,但画面质感一点不输当今的无人机、直升机等航拍新技术。 
    《迁徙的鸟》在内容上延续着雅克·贝汉一惯的自然至上原则,除了简短的解说,一闪而过的零星人影,镜头里几乎只有鸟:地上寻食的加拿大雁, 枝头观望的沙丘鹤,独行独往的白头海雕,冰上起舞的丹顶鹤,风中落单的斑头雁,目睹幼崽被巨鹱啄食后在海边相依相偎的帝企鹅夫妇,还有更多的在海上、在雪山、在沙漠中奋力飞行的鸟。影片用诗一般的画面,营造出一场视觉盛宴的同时,也表达着对候鸟终生不止的飞翔的尊重。
    候鸟为什么要迁徙?为什么可以年复一年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为了承诺, 一个关于回归的承诺。”这个诗意的结论是影片开头给出的答案。事实上,人们至今未能确定这些问题的真正答案。从目前的科研成果可知,候鸟迁徙或是为了更舒适的栖息地,或是为了追寻更美味的食物,或是为了保持稳定的身体状态;迁徙过程有队形,有路线,有近也有远,一般飞不太高,但佼佼者飞越珠穆朗玛也不在话下;它们有自己的“导航系统”,即使路途再漫长,天气再糟糕,也很少迷路,太阳、星星、地球磁场、城市地标都可以成为它们确定方向的参照物;随着迁徙路线,候鸟还在沿途帮助人类消灭害虫、为植物传粉或是清理腐烂尸体。迁徙的起源可能与板块漂移、冰期转换、生态压力等原因有关。虽然科学界对此至今莫衷一是,但迁徙行为自千万年前形成以来,已成为候鸟们代代相传的生命本能,即便是不幸被人类捕抓而遭笼养,也会在迁徙季到来时终日朝着前进的方向站立。
    候鸟们犹如肩负重任般,随着寒来暑往忙碌地穿行于天地间,或许在它们眼中,天空就是唯一的家,飞行才是生命的唯一表现。“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童谣中的北京雨燕是4 月至7 月间中国北方常见的候鸟,除了短暂的育雏期,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飞行。雨燕仲夏时开始迁徙之旅,约三个月后抵达非洲南部安然越冬。其间,小小的雨燕先经蒙古取道天山到达中亚,再经阿拉伯半岛越过红海进入非洲,既巧妙绕开了青藏高原—喜马拉雅山系屏障, 又悠哉游哉地享受了沿途的美食。次年2 月至4 月,鸟儿们又以相似的路线返回中国北方抚育后代。全程穿越20 多个国家,飞行距离近4 万公里。
    但这段令人震撼的旅程,却总是险象环生,伶俐的雨燕可能会丧命于一条看似肥美却已被农药毒化的毛虫,也可能会终结于贪图野味者密布的捕鸟网, 有幸逃脱者,不远万里飞回了北京,却极有可能找不到去年的家,城市规划、市容整顿、线路架设……人类世界里的点点滴滴都牵扯着它们栖息地的命运。夏日傍晚群燕起舞,曾经是北京街头最常见的景象,现在却成了颐和园的稀罕风景。
    事实上,近年来全球范围内的候鸟数目都呈锐减趋势。根据IUCN 的红色名录,世界上23% 的鸟类受到了濒临灭绝的威胁,44% 的鸟类种群数量正在下降。为了清除海鸟,阿留申群岛大费周章引入赤狐,可一旦土地失去了营养丰富的海鸟粪,茂密的草原也不可挽回地退化成了苔原。因鸟类的减少而整个生态系统被迫改变的案例不胜枚举,但人们总是在丧失之后才会重视其对人类社会的服务价值。
    影片对候鸟死亡的表达,也秉持着一贯的克制。一只灰雁被捕鸟的围栏困住,在小男孩的帮助下最终突围,但脚上却只能始终挂着挣不掉的绳缆。一声枪响,激起阵阵鸟浪;又一声枪响,白颊黑雁加快速度扇动翅膀;枪声又响, 人字形队伍中多出了5 处空位,画面缓慢掠过头雁意味深长的眼神,天空留下一声悠长的哀嚎。人类自以为是的文明霸道而无知,导演雅克含蓄地表达着对粗暴对待生命者的愤怒,更有对未来生态系统的担忧。
地球由于天赋异禀的空间环境,得以形成宇宙中独特的生命现象,而人类对于这颗长寿的蓝色星球来说,不过是亿万年来一瞬间弱不禁风的存在。俄罗斯宇航员根纳季·帕达尔卡在太空生活878 天之后,不禁感慨:“地球即使被人类改造得面目   全非也可以长存,但我们作为一个生命物种,是否能在自身的私欲和失控的暴力中幸免呢?”问题振聋发聩。
    “如果我们不是这样多疑和专横, 如果我们能调整好与这颗行星的关系, 并身怀感激之心对待它,我们可有更好的存活机会。”1962 年,美国女作家蕾切尔·卡森慎重而庄严地将这些前人的词句作为开篇铅印在了自己的环境科学作品《寂静的春天》之上,也恰与后人遥相呼应。
    还好,书中的寓言没有成真;还好, 我们的春天依然听得到鸟鸣虫唱;还好, 那只挂着绳索的灰雁又回来了。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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